肖家三個男丁，被她廢了兩個，另一個也嚇的神思恍惚。暫時想不到對付她的辦法，但只要這三個家夥的事被他們老爹知道，一定會恨不得將她碎屍萬段。趁人家還沒發現之前，趕緊溜之大吉。

好在這裏是自己的家，怎麽走她比誰都熟悉。快步走向後院，母親居住地方，神聖不可侵犯，她絕不同意讓他人玷汙了。

看到青荷院三個字，肖飛羽收住腳步，生活了十四年的地方，真要親手毀去，心中怎能不痛。這裏面留有她和母親十四年來點點滴滴的記憶。從有記憶開始，她便在院子裏爬上爬下，嬉戲玩耍。本想著開心快樂的日子會維持很久，沒想到都是她的自以為是。

腳步聲響，兩個丫頭走出來。肖飛羽認識，這兩人是熊梅兒身邊的貼身丫頭，紅葉和翡翠。

只聽紅葉說：“夫人這兩天身體反應，不會是懷孕了吧。”

翡翠面帶喜色的點頭：“可不是，我瞧著像。夫人盼了這麽多年，終於懷上了。你說那謝郎中的藥，怎麽就這麽靈呢？”

紅葉突然捂住嘴，嗤的笑起來。

翡翠見紅葉笑的古怪，好奇的問：“你笑什麽呀，難道不是嗎？”

紅葉轉動眼珠四下裏看看，見左右無人，才壓低聲音，將嘴貼到翡翠的耳邊：“靈藥是好，只是那靈藥就是謝郎中的種。”

翡翠吃驚叫起來：“你可莫要胡說。”

紅葉一巴掌拍在她手臂上：“叫什麽叫，怕別人聽不見麽。你這個死丫頭，不要害了主子。夫人要是生下公子，就能當掌家之主，將來我們都會跟著榮登一級。這事給我爛在肚子裏，除了你我，誰也不要說。”

翡翠急忙捂住嘴，連連點頭：“我知道，我知道，我又不笨，絕不會說的。紅葉姐姐，這事你是怎麽知道的？”

“你笨啊，謝郎中每次來，夫人就會將我們趕出去。謝郎中在裏面一待就是半天，看什麽病需要那麽久。我耳朵比你尖，聽的真真的，夫人在房間裏叫的可銷魂了。跟老爺在一起的時候，從來就沒聽過夫人叫的那麽開心過。”

翡翠噗嗤笑了：“我說謝郎中每次看到我家夫人的時候，眼神都賊亮呢，感情是有一腿啊。”

紅葉又一巴掌拍在她嘴上：“死丫頭，瞧你這嘴，亂說什麽呢。”

翡翠連忙給自己的嘴巴兩巴掌：“是是是，這嘴真欠，我自己打，長點記性。”說長點記性，手還沒停，就又開始說，“謝郎中今天在屋裏的時間尤其久，天都黑了，還沒出來。他不會打算在這裏過夜吧。要是老爺來了，麻煩可就大了。”

紅葉白了她一眼：“謝郎中在夫人屋裏過夜又不是一次了。這些日子老爺被李姨娘纏著，根本脫不開身來找夫人。我看李姨娘也是白費心思，明知道老爺不行了，不可能再有子，她還那麽死心眼。她就是沒咱們夫人聰明。”

翡翠不解：“你怎麽知道老爺不行了？”

紅葉又給了她一個鄙夷的眼神：“你怎麽那麽笨呢。老爺這些年，雖然沒有納妾，可從來就沒有停止過找女人。咱們府裏的丫頭，從一等到三等，包括洗衣做飯的嫂子們，凡是腰粗屁股大的，老爺放過哪一個了？

能保證身子幹凈的都是些細腰窄臀，凡俗認為不能生養的。比如你我，幹柴一樣的，老爺才沒用動我們。你想想，咱們府裏這樣的女人少說也有二三十吧，還不包括這些年離開嫁人的。你看見誰肚子爭氣過？

這麽多女人一個都沒有懷上，不是女人不行，肯定是老爺不行了。我留心了，被老爺用過嫁出去的，到人家不出三年兩載都生了。你說，到底是誰不行？”

翡翠恍然大悟，豎起一根手指，“啊，我知道了，老爺不行。老爺生不了。怪不得夫人那麽用心還是沒能懷上。”

紅葉使勁的掐了翡翠一下：“小點聲，讓人聽見了怎麽辦。”

翡翠知錯的嘿嘿笑，啪啪啪又拍了自己的嘴幾巴掌：“我又嘴賤了，該揍。”

紅葉責備道：“你呀，再這麽沒心沒肺，早晚被自己的嘴害死。到時候可別連累我。”

翡翠急忙豎起三根手指對天發誓：“姐姐，你放心。我就是死，也不會帶累姐姐的。”嚴肅的表情沒能維持一個呼吸，她就笑嘻嘻的湊到紅葉耳邊，“既然老爺不能，那先夫人怎麽就生下了小姐了呢？”

紅葉露出認真思考的表情，想了片刻後，說：“這件事確實有些奇怪，我隱約聽得之前的老人說，先夫人嫁給老爺的當日，發生了一件古怪事。新人入新房後，新房內突然紅光四射。有人看見一道黑影出現在屋內，那影子絕對不是老爺的。因為比老爺要高大很多。

喜娘本想進門看看的，但卻被一道無形的屏障擋住，怎麽也進不去。後來因為裏面沒有發出什麽異響，大家以為自己多心了，便放下了。

第二天老爺從裏面出來，也沒有異樣。這事就這樣過去了。不久後，夫人就懷孕了。懷了整整十個月生下的小姐。算日子是完全對的，也沒人懷疑孩子的真實身份。

夫人生產那天，館子裏來了個新花魁，老爺忙著去看花魁，就一夜未歸。孩子生的很順利，連接生婆都沒用上。夫人自個兒處理好一切。後來說孩子生下來太小，嬌弱，不能見外人，便養在屋裏，連老爺都不準見。

老爺想看，就遠遠的讓他看一眼。一直到抓完周，才把孩子抱到人前。當時老爺見是個兒子，比誰都金貴，自然先夫人說什麽，他就聽什麽。先夫人不讓他碰孩子，他就不敢碰。就這樣先夫人把老爺騙了整整十四年。想想先夫人還真是夠絕，不過呢，也情有可原，她也只是想保住自己的地位而已。反正這事都成過去式了，當閑話聊聊就得。”

翡翠撓著後腦勺：“若老爺真不能生，小姐又來的這般奇怪，我覺得小姐未必真的是老爺的種。”

紅葉嗯了聲：“我也這麽想過，但是沒有任何證據。先夫人又一直行事謹慎，從不曾見她招惹外面的男人。這孩子是不是老爺，甚至是誰的，都沒人知道。我看真相也只有先夫人才有可能知道了。”

肖飛羽心中吃了一驚，如果母親知道，為什麽從來沒有跟她提起過？是自己也不知道，還是尚未來及告知。這兩種可能都有。

肖飛羽知道，娘親的嘴是最嚴的，自己的真實身份怕是只能隨著母親的故去永遠成迷了。心中小小的遺憾了一把，轉頭就放下了。身世什麽的，知與不知有什麽關系，反正現在的她又不想仰仗什麽特殊出身安身立命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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